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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蕭夢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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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後,那怪人就一直住在後院,誰也不理,終於莫愁從店小二小路的嘴裏知道那怪人的身份了,原來這怪人是仙娘子的的未婚夫婿,叫董先,自幼便迷戀修行,再加上他資質極好,二十多年來,居然就頗有成就,前段時間在外修行的時候,得到了夢蝶仙法的殘頁,卻被那黑紅二判盯上,這才有神仙嶺上的那場打鬥,他就是莫愁那日所見的白衣人.

而那次打鬥,他拼著搏命一擊擊退了黑紅二判,但自己也受了重傷,丹田廢了,那仙行的路也就到頭了,一個廢人是不可能容於修行門派的,自然就被放逐了。

這一刻,莫愁體會到了修行界的無情。

轉眼已是初冬,天開始冷了,沒有太陽的時候,天陰陰的,地上的落葉,一層一層的,總讓人有一種蕭條的感覺。

莫愁拖著一棵砍下來的鐵樹下山,她的鍛練成果是顯著的,現在一根鐵樹,她只有一個時辰就能砍下,較剛來的時候,整整快了一半還多的時間。

回到客棧,休息了一下,喝了口酒,莫愁現在基本上拿一般的酒當水喝,然後進了廚房,在那竈頭前疊了一疊子整整齊齊的柴火,然後把那個翹翹板的裝置放好,她當然做不到玉嬸那們隔空擊物,但經過幾個月的努力,她的力量已經大了很多,再加上端盤子練的巧勁,現在,她只要拿一塊鵝卵石,遠遠的擊中翹翹板的一頭,基本上能起到同樣的作用,當然,有失敗率。

“來,莫愁,把這碗魚湯端到後院去。”胖廚子忙得兩手揮舞,今天,老賊頭他們那幫人又來了,生意一下子就火了很多,大夥了都忙的團團轉,又有人在叫囂著要賭酒,不過,現在神仙客棧有一個酒神極的蕭莫愁坐鎮,呵呵,要賭酒的可真得掂量掂量。

莫愁端著小沙鍋,一股股的魚香味直往鼻子裏鉆,掀開蓋子一看,居然是怒江最出名的大白魚,這魚味道鮮嫩無比,是雲州最出名美食之一,忍不住啜了口湯,那鮮味在舌間久久不散。

“小饞貓,快去,爐子上給你留著呢。”胖廚子輕敲著莫愁的腦袋。

莫愁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頭,抱著魚湯就朝後院奔去,那玉嬸見了連連在後面叫道:“慢點,別灑了。”

莫愁到了後院,卻沒見著那董先,又轉到廳上找了找,卻見這董先正同老賊頭正對峙著,居然是這董先同老賊頭賭起酒來了,便也悄悄的靠近,湊湊熱鬧。

賭酒還沒有真正開始,現在正在商量著賭註,所有的人目標都盯上了董先手中的夢蝶仙法,想來是黑紅二判把消息放了出去,難怪這段時間,客棧裏的人越來越多,而仙娘子他們的臉色卻越來越差。

“好,賭就賭了,反正這東西我也看不懂,留著不但沒用,還是個禍害,不過,我有言在先,今天不管誰輸誰贏,此後,任何人都不準找仙娘子賭酒。”董先仍是頂著亂糟糟的頭發,不過也許是已經想通了,神情再不似過去那般的頹廢,看著仙娘子的眼情中也一片溫柔。

“好。”對面的老賊頭應道。

“董大哥,怎麽可以,你為了這東西落了如此境地。”仙娘子連忙阻止。

“沒事,仙娘,這東西講究個緣份,若是沒緣的,就算是拿去也沒用,那上面的字沒人看得懂。”

莫愁聽著好奇,便湊進前,看著那張泛著淡黃的絹布,心中十分奇怪,便張著大眼睛對那董先道:“這字,我看的懂啊。”

莫愁的聲音不大,可聽在眾人的眼裏,卻如雷震。

看著眾人都一幅不敢置信的樣子,莫愁小小的心思裏哪裏能懂這些人心中的千轉百繞,還當人家不信,便解釋道:“真的,我爹爹常常寫這種字,這種字是簡體字,爹爹常說,那大篆,寫著麻煩,看著也麻煩。”

這下,更麻煩了,全天下的修行者都知道,這種字只是當年的劍仙蕭夢蝶會寫,只是十五年前,蕭夢蝶渡劫失敗,便失去了蹤影,有人說蕭夢蝶已經灰飛煙滅了,也有人說蕭夢蝶不知在什麽地方閉關修練,還有人說,蕭夢蝶雖然渡劫失敗,但憑著其強橫的本事仍然飛升了,於是,種種傳說,卻也沒人知道真假。

“請問姑娘尊姓大名?”這時,人群中有人問道。

莫愁還沒來的及說話,那仙娘子卻叉著腰道:“我說黑蛇,你好歹也是一幫之主,怎麽就不通點人情事故,人家姑娘家的閨名也是能隨便說的嗎。”

“仙娘子,你這麽激動幹什麽?莫不是心中有鬼吧。”那黑蛇有些咄咄逼人的道。

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人群中也許多人付和著。

這情形,讓莫愁有些不知所措,但她畢竟是經過磨難的,心思聰明,再加上其父的教育又於人不同,見仙娘子因為她成了眾矢之的,便挺了挺小胸脯,半真半假的道:“我姓莫,我叫莫愁,你們不可以為難仙娘子。”那眼中真誠一片。

然後拉著那董先道:“董叔叔,我剛送了魚湯到後院,你快去喝,是怒江的大白魚哦,等下涼了就不好喝了。”說著便推著那董先去後院。

看著這一大一小人離開,仙娘子又連忙勸酒,一時間客棧又熱鬧了起來,只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,心思也各有千秋。仙娘子看在眼裏,心中焦急萬分。

莫愁推推攘攘的同董先到了後院,那董先卻看也不看那魚湯,只是有些顫抖的拿出那塊黃絹,攤開在莫愁面前:“莫愁,告訴董叔叔,你是不是真看的懂。”

說都說了,到這時也沒得隱瞞,莫愁便點點頭,然後便拿著黃絹念了起來,說來可笑,人人拼命爭奪的夢蝶仙法,並不是什麽仙術,而僅僅是修練的心得,這一片黃絹,總的內容只有一個,修行者如何利用環境的靈氣,而世間一草一木,一山一水,一石一葉,均有其靈氣範圍,比如說,修行者站在怒江邊上,必會受怒江靈氣影響,便會覺得心胸開闊而氣血澎湃,此刻就算是一個淡泊無為之人,亦會有豪情萬千之感,這就是修行者的靈氣受到了怒江靈氣的影響……黃絹上的最後一句是,修行重意不重形。

莫愁雖然通篇讀來,卻也只是照葫蘆畫瓢,並不懂得其中之意,然而,這對於剛剛受挫的董先來說,無意在他面前打開了一扇修行這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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